徐雅的父亲操起桌上的茶杯又要砸我。
我抬手,从怀中掏出一沓早已准备好的文件。
“爸,这是我名下的房车还有公司,我都自愿转让赠与徐雅,只求她能原谅我的一时糊涂。”
徐雅眼睛放了光,
“你说真的?”
她也不哭了,喜笑颜开地冲到我面前扯走了我手中的文件。
我忍着心头的恶心装深情,
“老婆,只要你原谅我,我什么都愿意给你。”
张延的脸在抽动。
徐雅三下五除二就在厚厚一摞文件上签了字。
“这还差不多!”
她转身去酒柜提了一瓶高浓度烈酒,
“这酒当给我赔罪了,当着我爸的面喝光,我就原谅你!”
见我不说话,徐雅的父亲发怒,
“我女儿这是给你台阶下,你可别给脸不要脸!”
“舟哥,喝吧,把嫂子哄开心了你才能有舒坦日子过啊!”
我盯着那瓶酒,握紧了拳头。
一切又回到了原点。
就算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她,她和张延还是铁了心不放过我。
将计就计,我仰头将瓶子里的酒喝尽。
辛辣贯穿了我的肠胃。
徐雅甩了我个白眼,
“行了,我原谅你了,赶紧滚吧,我今晚要在我家住,不想看到你这张恶心的嘴脸。”
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,更加出言不逊。
张延顺势拉着我往外走,
“舟哥,我送你回吧。”
他几乎是拽着我上了车,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。
酒精上头,我舌头发麻。
我拼尽全力拒绝,这一上车,可就没有回头路了。
但是徐雅的父亲也跟出来使劲儿把我往车里推。
“快走快走,一身酒味像什么样子,脏了我们徐家的大门,让邻居看我女儿笑话!”
就这样,我被关在了张延的车上。
恍惚间,我看到他抓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戴上了一次性手套。
车开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,他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。
我被甩在了车座底下。
摔得七荤八素。
不过我还是认出了这里。
就是上一世警察给我看监控,“我”撞死张延的父亲逃逸的地方。
“哈哈,江舟,想不想试试酒后开车是什么感觉啊?”
他狞笑着扯着我瘫软无力的胳膊往主驾拽。
“不……不要!”
“不要?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?”
“今天我就要一石二鸟,把我家那个死老头子弄死,再把你送进监狱!你的钱,你的老婆,都是我的了!”
“对了,你还不知道吧,你老婆已经怀了我的孩子,她也巴不得你赶紧死呢!”
我呕一声吐了出来。
满嘴酒气的问他:“为什么要杀你爸?”
他嘲讽的在我脸上拍了拍,语气不屑,
“他个穷老头子配当我爸吗?要不是他经营不善我们家怎么可能破产,我的豪车豪宅全被他给卖了,现在只能天天开个小破车,住着出租房,看着你的脸色!”
“也不怕告诉你,老头子这次急着回来,是因为他发现了三年前我挪用了集团大部分的流动资金去赌。他说打不死我也要送我去坐牢,既然他想让我死,我也不可能让他活着。”
话毕,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瘫软成泥的我扯到了主驾驶上。
紧接着他拿出了电话。
“把老头子带过来吧,这边儿我都弄好了。”
“记住,都手脚利索点儿,别留下痕迹,监控别忘了改,不然我一毛都不给你们!”
说完,他扭头冲我摆了摆手,
“牢里见吧,杀人犯!”
徐雅开车出现在了路边。
她呸了我一声,拉着张延扬长而去。
等到车的尾灯消失,我用力冲路边树林里的阴影招手。
“都录下来了吧?”
律师周扬从阴影中跨出半步,手机镜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江总,张延拖您上车的全过程都录下来了,连他手套上的反光标记都拍得一清二楚。”
我扶着车门慢慢直起身,喉间翻涌着劣质酒精的灼烧感。
“好,你们继续躲好,现在报警。”
冷风裹着汽油味灌进鼻腔,我瘫在驾驶座上。
不多时,张延雇的两个小混混像条疯狗似的将张父往路中央推。
老人被胶带封住的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悲鸣,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。
“叔叔,黄泉路上别恨我俩,都是张延让我俩干的!”
其中一个混混一脚踹在老人膝窝。
另一个混混则跑过来扒拉我准备给车挂挡。
远光灯刺破夜幕。
我猛地咬破舌尖,血腥味激得神智一瞬清明。
我使劲儿抬手再次向树林里待命的律师打信号。
张延的电话恰巧打来,我瘫在座椅上听的一清二楚。
“成了吗?快点儿,怎么笨手笨脚的!”
小混混听到树林里传来声响,惊慌失措的冲着摆弄张父的同伙大喊。
“坏了,有人!赶紧跑!”
手机也扔下不拿了,一溜烟跑没影了。
张延在电话里大喊大叫:“废物!我专门选好的地方,怎么可能有人!”
不到五分钟,张延和徐雅开车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。
警笛声撕开夜色时,张延正抓着老人衣领往车轮方向拖。
徐雅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,她转身要跑,却被突然亮起的十几道强光钉在原地。
“江先生?”
带队的陈警官皱眉看着满身酒气的我,目光扫过方向盘上我刻意保留的指纹。
我颤抖着掏出录音笔,喉头滚动出虚弱的指控。
“他们要……杀人灭口。”
“放屁!”
张延额角青筋暴起,染血的白衬衫在警灯下泛着妖异的紫光。
“我们父子闹着玩,轮得到你报警?”
他突然拽过徐雅,手指几乎掐进她肩膀,“嫂子你说,是不是江舟喝多了发酒疯?”
徐雅哆嗦着挤出两滴泪,脖颈处的掐痕在强光下触目惊心。
“警官,我老公最近精神状况不好,总幻想有人害他……”
她突然撩起裙摆,露出小腿上几处淤青,“你看,这都是他发病时打的!”
陈警官的眉头越皱越紧,对讲机里传来同事的汇报。
“头儿,树林里有个律师,录下了作案全过程。”
张延突然暴起,却被两名警员死死按在引擎盖上。
他扭曲的脸贴着滚烫的铁皮嘶吼:“江舟!你以为凭这些就能定我的罪?我他妈是你兄弟!”
“兄弟?”
我嗤笑着按下录音笔。
“等老头子一死,你的钱全是我的!”
“徐雅怀了我的种,她巴不得你赶紧死!”
血色从张延脸上褪尽。
徐雅尖叫着扑来要抢录音笔,却被陈警官擒住手腕。
这时,被撕开封口胶的张父突然踉跄着冲过来,枯树皮似的手掌狠狠扇在张延脸上。
“三年前你挪用公款去澳门赌,现在还要弑父?!”
文章后序
(贡)
(仲)
(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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